以色列插画师用自己的童年片段为孩子的故事作插画 童年是全世界的共同话题——身处其中并不觉得有多美好,但失去了却永远怀念。从乌克兰到以色列,经历过苏联时期,也体验过各行各业Sveta Doroshev在成为妈妈之后对童年有尤为特别的体会。作为插画师的她用充满张力的黑白插画,对充满色彩的童年事物进行再创作。画面上的大眼睛跃出纸面凝视着我们,小脸蛋上雀斑点点,那样轻盈可人又深深着迷地看着,让大人们也忍不住停下手头的工作回以凝视。 与《爱丽丝漫游仙境》相似,这组插画充满神秘和梦幻气息,孩子们总难以分辨现实与想象,是整个系列突出表现的主题。从书桌上散落着各种涂鸦,到在女孩的头顶上运转的世界,Sveta让孩子气与创意想象弥漫在整组作品中,并且将温暖与悲伤同时表现在作品中。 枕头大战、教室里传纸条、玩沙子直到精疲力竭——这些童年场景被Sveta一一捕捉。虽然画面是黑板的,我们却可以产生彩色的联想——每张画的主题都如此轻盈,成功挣脱了单色系画面的压制。 The Plus:能介绍下你自己吗? Sveta Doroshev:我出生在扎波罗热,是前苏联时期的一个工业城市。我有着非常典型的苏联式童年,之后去了苏联学校学习。我当时是个积极分子,但是当我要成为共青团员的时候,苏联解体了。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其实也不在意。接下来的几年,我家人因为那场危机和“重返苏联”的失败搬去了以色列,,我留了下来,搬去了基辅。我做过翻译,记者,设计师,广告业的艺术总监和创意总监。结婚之后,有了第一个儿子,辞掉了一切工作搬去以色列。之后又有了两个儿子。七年前移居到这里后,我开始创作插画书,也做一些商业插画。目前仍然在从事这项工作。 TP:这个系列取材自童年生活,那么是什么启发你进行这次创作? SD:《My childhood(我的童年)》其实是我新书里的系列插画,从一个你意想不到的视角出发进行创作。我有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分别是3岁、7岁和11岁大。几年前我开始在facebook上以日志形式分享和他们有关的故事—— 有各种趣事,以及孩子们对生活万物的观察。没想到这些故事很受欢迎,吸引了很多读者,我也因此受邀在这些故事的基础上写书。这本书并不是那种,搜罗了一系列难搞定的育儿问题但却不给任何有效建议的所谓指导书。如何育儿其实并不应该被他人指导,人们应该要轻松以待,因为育儿本就是世上最难的事,所以无论做得如何都值得赞赏。错误在所难免,偶尔乐在其中,但如果带一点幽默和哲学的眼光去看,整个育儿过程对于你人生的探索都是非常宝贵的体验。 总之,这是一个插画系列。我不希望插画沦为文字的配角。这一点对幼龄儿童书籍尤为重要:儿童能看到的画面,必须清晰描绘出文字表达的一切。除非是那种无聊的插画书,只是一再重复文字的内容。用我自己的童年场景来为我孩子们的故事做插图,是我编辑的主意。因此我们定下了22个童年小故事,与书中22个话题相关联。 TP:这个系列描绘的是你的真实童年生活吗?还是在童年基础上的再创造? SD:这组插画试图在“孩子们的视角”(亦真亦幻的,充满魔法色彩的,但却让人引以为真,像孩子那样去看)以及残酷现实(真实发生的事情,用插画诚实地进行描绘寻找平衡。其中的秘诀在于——现实总比想象更大胆)之间寻找平衡。任何事情都有事实和自我表述相区分,孩童的感知和大人的感知也会有所不同,但人们往往会记住对事物的清晰感知,即使那或许是很久以前的事。 TP:在创作过程中,你对童年生活或是日常生活是否产生了新的感悟? SD:我发现在用我的童年为孩子们的故事创作插画师,有一些细微的转变发生。要知道,如果大人们对童年的印象非常深刻,那么他们对于自己孩子未来的担忧也会减轻很多。记忆会让小时候一切奇怪的、冒险的、疯狂的、危险的、慵懒的或是平常的事情和想法轻轻消散,因为你终归成为了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如果你不曾努力学习,好好生活,用心聆听父母的每句教诲,你显然没法变成社会里如此讨人喜欢的一员。我长话短说了,但这确实是记忆的作用——它把生活中的很多事情转变成更好的东西了。 另一方面,我画这些插画的时候发现,我的童年和孩子们的童年之间差异巨大,但是让童年之所以为童年的核心仍然不变——充满新奇感的视角,成长的烦恼,恶作剧,以及真实与幻想的模糊边界。 TP:整个系列中你最喜欢的插画是哪一副? SD:这很难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其中几幅我画得非常享受并且也很满意结果的插画:The kindergarten group(幼儿园小组). The school scene( 校园风景). Weird bookshelf( 奇怪的书架). The drawing girl( 画画的女孩)。以及我同学向我展示她在爸爸上锁抽屉里找到色情杂志的那幅。 TP:这些插画的创作过程是怎样的? SD:我会花两周的时间挑选创作工具,找到合适的纸、钢笔和墨水搭配。我把整本书都安排好,画上一半的草稿,希望剩下的部分在有时间创作时能更轻易地浮现出来(后来也确实如此)。剩下的部分很快很轻松,因为它是真哥哥创作工作中最有趣最有收获的一部分——根据事实来绘画。 我也整理了一些素材——老照片之类的,来回忆以前东西的样子。在这方面我追求准确——插画里描绘了那个时期的书桌,苏联制服,典型苏联时期家庭的家具,我童年时的地毯,花园,本地报纸等等。 TP:红色在书中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SD:没什么还以。用红色来强调画中的某些元素————只是为了好玩而已。 TP: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SD:我不清楚。目前插画书创作并不是一个很令人快乐的工作,也不是很有前景。整个行业处境艰难。现在的确是转行的好时机……但我毫无头绪。说实在的,做插画书是非常令人愉快的消遣……没法维生但仍然有吸引力。一年以来我一直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走”。我用了整整一年时间让自己投入插画书工作中,所以现在我的心态很开放。寻找良机。